我今停杯一问之

关注需谨慎 诈尸式更新

18 Blue Beard


今日也会在蓝色的月光下独自入睡吧 睡梦里我仍在寻找你 徘徊不前 吟咏汝名

张敏赫从成运出来就靠在车后座,闭着眼睛,一言不发,半晌,他悠然开口道:“吉永哪儿去了?”

“理事,少爷还在练习呢。”

张敏赫鼻尖发出一声冷哼,“呵,天天练习练习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道,干脆我送他出道得了,又花不了几个钱。”

“如果您有此意,我立刻去协调安排。”秘书瞥了一眼后视镜,张敏赫依旧闭目养神,神态未有丝毫改变。

“算了,他那种孩子,得撞到南墙才知道,还是走我铺的路容易。再说了,爱豆是那么好当的么?每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脸还都不一样呢,怎么会有人出道就爆红,然后一直红到死呢?他啊,还是太小了,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了。”张敏赫伸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,“真不明白,唱歌跳舞的有什么好,竟然有那么多人挤破头的要去练习。”

“理事,少爷也是那次看过那位明星的舞台,好像是叫,什么敏在的,才想要做爱豆的。”

“我不管他为什么想,我更搞不懂的呢,竟然有更多的人,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兜里的钱往外掏出来给他们。”

“理事,所谓饭心,就是如此嘛,因为爱他,所以想要给他全部。”

张敏赫眉头轻挑,他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,双手拇指互相绕着圈。

“理事,听说社长在准备收购TN娱乐公司。”

“哦?”张敏赫低头微笑,轻轻将右手的手套褪下,将手套搭在腿上,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右手,他的右手只有左手的一半大小,食指中指微弯,无名指和小指头蜷曲着粘连在中指旁,手上的皮肤筋脉盘虬错节,整只手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疤痕。

张敏赫紧握自己的右手,试图将蜷曲的手指扳直,钻心的疼痛令他眉头骤然蹙紧,他缓缓睁开眼,窗外极速倒退的高楼大厦在他眸中化作片片浮光掠影,他面无表情,嘴里念念有词。

“毛泰久,毛泰久,毛泰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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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德美匆匆赶回新闻社时,已是下午了,她手里抱着个小熊,走在路上,引得众人纷纷侧目。

“成前辈!”

听见有人叫自己,成德美忙停下脚步朝后看,原来是新来的记者金秀英,正摇着婀娜的步子,袅袅婷婷的朝她走来。

“秀英啊,有什么事?”

“德美姐姐,你这个熊好可爱哦。可不可以给我抱一抱啊~”金秀英的手指缠上发尾,嗲嗲的对着成德美撒娇道。

“这个好像不行,这个…”成德美将手里的小熊紧了紧,面露难色。

“到底是什么熊这么重要啊?是姐姐的男朋友送的么?”金秀英眨了眨眼睛,脸上的微笑朝着两侧的酒窝伸展,又向前靠了几步。

“啊,那倒不是…秀英啊,我有个通讯要发,比较着急,我先去忙,等有空你再来抱它哈。”成德美尴尬的冲她笑笑,后退几步,赶忙跑回自己的工位。

金秀英盯着成德美落荒而逃的背影,顷刻敛起已僵硬的微笑,张开嘴动了动下巴,转身面无表情的走了。

成德美忙活了一下午,从写稿到送审发文再到监测流量,忙活完了已是近十一点了,她简单收拾了一下,抱着小熊,就朝公车站飞奔。

可是站在车站,公交车却左等也不来,右等也不来,急得成德美直跺脚。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,她连忙摆摆手,示意司机自己不打车。没想到车窗却摇了下来。

“德美啊!快上来!”

“爸?!”

“快上来!”父亲偏着头,冲着成德美一个劲地招手。

“爸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你妈做了点小菜,让我去你家送,我在你家坐了很长时间,都没见你人影,我就想着你肯定是加班来着,我这不就打车过来了么。咱爷俩果然心有灵犀,我一来,你就下来了。”

“还挺巧的。不过你今天为什么休息啊,爸?”

“这不是大桥马上就要整修了么,公司把走我们那条线的司机调走了一半,去别的线路了,然后我们的那趟车的运行数量也减半了。所以我就闲下来了呗。”

“对吼,你那趟车是要走大桥的。那桥整修了怎么办啊?”

“还能怎么办,绕路呗。”

“那你岂不是回家又晚了。”

“没办法,咱得靠这个吃饭啊。倒是你,一个小姑娘,别太累了。”父亲看着靠在车门上的德美,眼中是浓浓的爱怜,他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,“爸知道你喜欢做记者,但是总这么加班,身体也吃不消啊,而且也不安全,爸,担心你。”

成德美肩上的包带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的滑了下去,她将包带拉回肩上,伸手拍了拍父亲的手臂,“没事儿的,爸,我不累,我现在,虽然还没混出什么名堂,但是和以前相比,已经很好了,至少有新闻写,我已经很开心啦。”

父亲偏着头看着德美,咬了咬唇,小心翼翼的问道,“德美啊,爸妈这几年也攒了点钱,要不,我们在小区里盘个小房,你开个食杂店吧,让你妈去给你收款看店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“不怎么样!”成德美转过头来冲着父亲笑道。

二人就这样一路嘻笑着回了家。

进门后,成德美把小熊随手往沙发上一扔,便进卫生间洗澡了。

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,抱着被子就要沉沉睡去,突然她一掀被子,赤着脚一路溜到客厅,把沙发上的小熊抱在怀里,再“啪嗒啪嗒”的跑回卧室,她坐在床上,将小熊放在腿上,环视着屋子,“把你放哪儿好呢?” 五斗橱上刚好有个空位,就放在那里吧。

成德美将小熊放在五斗橱上,小熊歪着头看着德美,她摸了摸小熊的脑袋,“晚安啦,小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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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泰久合上笔记本电脑,看了一眼手表,已是凌晨一点多了。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,捶了捶僵硬的脖子,站起身来,拉开抽屉掏出车钥匙揣在兜里,关上灯出了门,进了电梯。

毛泰久发动车子驶出地下车库,白天里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万籁俱寂,只剩下路灯,照的一方亮亮堂堂。他轻踩油门,放下车窗,将左手伸出去,习习秋风呼啸着从指间穿过,明暗之间飞速掠过点点波光。

忽然,一阵马达的轰鸣从车左后方传来,毛泰久瞥了一眼左镜,只见两辆白色摩托咆哮着从左后方飞速向前,毛泰久连忙打转向灯,朝右并道,可一看右镜,他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,有两辆黑色摩托你追我赶,从右后方朝前突飞猛进,朝着他的车靠过来,毛泰久被夹在中间,一时间进退维谷,左右两难。他只好猛踩油门,朝前行驶,不曾想左侧的摩托车竟向右斜插进他所行驶的车道,毛泰久的车速猛地被压制下来,他瞥了一眼后视镜,后方没有摩托,可以走!毛泰久转头向后看,同时右手迅速换档,左手转着方向盘,车子则极速向后退去,突然间,右侧一辆黑色摩托掉头,加速追赶毛泰久向后退的车。眼看着自己的车即将与黑色摩托车相撞,毛泰久只好猛踩刹车,自己则被余波一晃,差点撞上方向盘。

四辆摩托车看着毛泰久的车停下来,也跟着停下,四个戴着头盔的人跨下了摩托,朝着毛泰久的车走过来。

毛泰久松了松领带,侧过身拉开手套箱,从里面拿出壶铃,攥住把手,扣上手套箱。他透过暗色玻璃,仔细的打量着靠过来的四人。

“咚咚咚”一个人低下头,敲了敲车窗,凑过来隔着头盔和车窗看着毛泰久。

毛泰久将车窗放下,右手覆在握着壶铃的左手上,凌厉的眼神似乎要透过头盔玻璃直射入那人的眼中。

“大哥!”

这一声“大哥”吼的毛泰久一下子愣住了,他茫然的眨了眨眼,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弟弟?

面前那人将头盔一掀,银色的短发毛毛躁躁的朝四周支棱着,嘴一咧,露出一口白牙,“哥!是我啊!”

“吉永?”毛泰久握着壶铃的手松了松,伸手将壶铃藏在车座下,拉开车门。

“你怎么在这?”

“我这不在公司练习么,太累了,晚上出来透透气。”

“哦,就这么透气是吧,一伙人来别别人的车?”

“哥,我们平时都跑的是大桥,这不马上桥就要封了么,我们就想着封之前再跑一次,”吉永从兜里掏出一盒烟,抽出一根叼在嘴上,却被毛泰久捏住,朝地上一扔,毛吉永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,“然后我们从桥上下来一直在路上跑,也没看到几辆车,好不容易看到一辆宾利,就想玩玩。”

“哦,我明白了,玩玩是吧,我也想玩玩,”毛泰久看了一眼手表,从兜里掏出手机,“已经一点半了,你说这时候你爸睡觉没有啊。”

“哥,别!” 毛吉永紧紧抓着毛泰久的手腕,楚楚可怜的看着他,“哥,别打,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!你说啥我都答应你!”

毛泰久瞥了他一眼,又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,毛吉永识趣的放开,向后退了一步。

毛泰久冲着吉永摆摆手,转身拉开车门,“那你走吧。已经很晚了,注意安全,我也要回去了。”

毛吉永偏着头看着毛泰久,眼中神情早已喜不自胜,“哥!我走了啊!”,他朝着摩托车走过去,刚想跨上,突然想起了什么,转过身朝着毛泰久走过去,吞吞吐吐的说道 “哥,我…额…那个…” 

毛泰久叹了口气,打断了吉永的话,“我身上没有,明天让金秘书去给你送吧。”

“好嘞!哥!您慢走!”吉永朝着毛泰久敬了个礼,转身跨上摩托,一行人就朝前飞奔而去。

毛泰久发动车子,缓缓驶入偏僻的转角,车子漫无目的的向前开着,突然间,一个大胆的想法宛若一束花火在他脑海里倏地点燃,他轻踩刹车,将车停下,左手肘支在车门上,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,右手从兜里掏出手机,轻滑手机屏幕。

“吉永啊,哥有件事想拜托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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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德舒太困了,他双手被反剪着绑在背后,双膝跪地,头不停的点着。

自那次逃跑后被毛泰久的手下抓回来,成德舒就被蒙着眼睛绑着,只靠耳朵来辨别周围的一切,起初是毛骨悚然的一片寂静,后来陆陆续续的有人的脚步声,或轻或重。成德舒屏息凝神,仔细的辨别细碎的脚步声,大概有四五个人,忽而听得一声尖利的摩擦音,是什么?是桌子腿在蹭水泥地么?还没等他细想清楚,耳畔又回归如常的静谧了。

“啪嗒,啪嗒”

又有人来了,人还不少。

来的那人不知是坐着还是站在成德舒身前,一直滔滔不绝在和成德舒说话,成德舒也做过许多年警察,深悉审讯技巧,故而闭嘴不答,却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,他晃了晃头,水滴“滴答滴答”的落在地上,他突然间打了个寒颤,吞了吞口水。

对面那人接着和他搭话,他继续闭口不言,就在他清晰的感觉皮肤上的水被空气蒸干的时候,又一盆冷水从头浇下,诸如此番的步骤,来来回回好几遍,可他明显的感觉到越来越冷,是有人把温度调低了么?还是水里加了冰?奈何他的头脑却越来越不清醒,迷迷糊糊的,最后也记不清自己说没说了。恍惚之间他听到有人在说:

“他开口了么?”

“开口了。”

“素材够了么?”

“够了。”

“那你们下去准备一下,待会把东西拿进来。”

世界仿佛一下子陷入无边的阒然中,寂静过后,则是前所未有的暴风骤雨。

毛泰久踮起脚,轻轻的靠近成德舒,绕着成德舒转了个圈。他将双手抱在胸前,弯下腰凑过去仔细的瞧了瞧成德舒。

“还睡呢。”

毛泰久直起身,走向旁边的桌子,拿起一把单叉戟长锥凿冰器,凿下几块冰放在杯中,接着从旁边取来勺子,轻轻的搅动杯中的冰块,过了一会将融水虑掉,倒入一点威士忌,快速的搅拌着,直到杯壁挂上一层白霜。

毛泰久举起杯,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,他拿起桌上的凿冰器,缓缓地朝着成德舒走去,待走到成德舒背后,朝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,成德舒的额角擦破了皮,抽了口凉气,悠悠的醒转。

“你醒啦?成先生。”

成德舒努力的想从地上起来,奈何双手被绑在身后,身上还有新伤旧疤,实在是使不上力,只好趴在地上。

“你们也真是的,还不快给成先生个椅子坐,地上那么凉的。”毛泰久大声呵斥手下,手下连忙搬来椅子,将成德舒抬到椅子上,解开绑住他的绳子,粗暴的将他反剪着的双臂由后背扳到前面,牢牢的将他的手腕绑在椅子扶手上,成德舒的双臂被绑在身后太久,早已麻木僵硬,此番冷不丁的被扳到前面,疼的他直抽气。

毛泰久则坐在成德舒的对面,右腿搭在左膝上,左手手背对着成德舒,看似随意的垂着,右手肘搭在扶手上,手腕轻轻摇晃,杯中的冰块时不时的碰着杯壁,发出“叮叮咚咚”的脆响。

毛泰久起身,将玻璃杯放在椅子上,走到成德舒的面前,伸出自己还贴着创口贴的手,指间轻触成德舒的左手,“成先生还记得是哪只手伤的我么?是这只? ” 说罢他的指尖沿着成德舒的手背、手臂,肩膀缓慢的游移,同时绕着成德舒缓缓的踱步,在指尖触到右手时,他蓦地开口,“还是,这只?”同时他握紧手中凿冰器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朝着成德舒的掌心就扎狠狠地了下去,凿冰器钉穿了成德舒的掌心,尖端深深的扎进了椅子扶手中。

成德舒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,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,不让呼吸太过起伏,然而彻骨之痛,不由分说,可当下情形,他除了颤抖,也无可奈何。

“成先生,你的伤好重,需不需要我来找人帮你包扎一下啊?”毛泰久蹲在成德舒面前,关切地询问着他。成德舒使尽浑身力气,抬起左腿,朝着毛泰久胸前踹过去,毛泰久闪避不及,朝后摔了个趔趄,他倒也不恼,手一撑地站起,缓缓靠近成德舒。

“找谁好呢…不如就找帮我包扎的那位小姐吧,叫什么来着,我想想…”毛泰久好像被什么难题困扰不已,只见他手放在额头上,按压着两侧太阳穴,眉头紧锁。

“想起来了!叫成德美!”毛泰左手久重重的拍向成德舒的右手,右手顺势用劲将凿冰器拔出,随手往旁边一扔。成德舒的手被扎出一个洞,汩汩的往外冒着血。他顾不上疼痛,朝着毛泰久大声嘶吼,“你把德美怎么样了!你把她怎么样了!”

“我什么都没做呀,是成小姐看我受伤了,自己热心的过来帮我包扎的。” 毛泰久抿了一口威士忌,摇了摇头,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成德舒。

“所以你就是这么骗淑媛的对么!假装受伤,然后…”成德舒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锁定毛泰久,他颤抖着因缺水而皲裂的嘴唇,声嘶力竭的反问着。

“淑媛?淑媛是哪位?” 毛泰久的眼神朝左瞥着,似乎是努力的在回忆中搜寻这个名字。

“你不要再装模作样了,毛泰久。”

“我真的不记得了,每天我的眼前经过那么多人,配得上让我记住的,却寥寥无几。不过,你说起那个‘淑媛’的时候,倒是和念到我名字时一样的咬牙切齿。我猜,是像我一样的,于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吧。我说的对么?成德舒先生。”毛泰久的脸猛地凑到成德舒面前,他看着成德舒瞳孔里露出白牙的自己,笑的更加放肆。

成德舒朝毛泰久啐了一口,“毛泰久,你不记得了,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。‘黄淑媛’ ‘李惠兰’ ‘宋美妍’ ‘申恩庆’ ‘车贤静’ ‘张熙真’ ‘朴素美’ ‘张真英’ ”

毛泰久捏起西服的左前胸上带中口袋巾一角,在空中抖开,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口水,他一边听一边微笑,倒是不羞也不恼,听到成德舒念完了,他将口袋巾叠好握在手里,低头微微一笑,“真是太对不起了,听了你这样说,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。不过经你这么一点名,我才意识到,原来已经这么多人了啊。” 

毛泰久抬眼看向成德舒,眸中似有阴云密布,“这些年来,我苦心孤诣,一直在寻找一个像她一样的人。虽说,我知道这世界没有完全相像的两个人,但是哪怕背影,声音,或者神态相似都可以啊!”

毛泰久绝望的跪在地上,双手插进发间,低下头悲伤的呢喃着,“都没有,没找到!竟然这么多人都没能让我满意!”他猛地抬起头,死死的盯着成德舒,笑得一脸狰狞,“不知道我们德美,能不能行呢?”

“毛泰久,你如果敢动她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。”成德舒在椅子上奋力向前挺身,奈何绑的太紧,他除了在椅子上胡乱动,扯地伤口更痛之外,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突破。

“成先生,你先想想怎么出去吧,你现在这个样子,到底是谁放不过谁,还不一定呢。”毛泰久将口袋巾放好,拍了拍左前胸上袋,回到椅子上坐好。

“金秘书,我的玩具呢?还没准备好么?”毛泰久搭在膝盖上的右脚晃了晃,闭上了眼睛。

“已经准备好了,需要抬进来么,社长?”

毛泰久在椅子上,朝左侧一摆手。金秘书便识趣的指挥保镖将桌子抬到了毛泰久的左手边,放在成德舒和毛泰久的中间。桌子放稳后,金秘书将两台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桌上。

“金秘书,你说,现在我的小熊起床了么?”毛泰久的手撑在下巴上,食指轻轻的敲着脸。

“如果是平时的话,应该已经起了,但是今天是周末,所以应该还没有。”

金秘书一边回答,一边开启电脑,将一切调试好之后,递到二人的眼前。

成德舒看着电脑屏幕,惊讶的说不出话,眼前正是德美的卧室,德美正蒙着眼罩,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。

成德舒对着屏幕大吼,“德美!德美!你快醒醒!快醒醒啊!” 似乎这样做,德美就会醒过来一样。

“嘘。”毛泰久眼中不悦之色渐浓,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,“你小点声,不要吵到我的小熊做梦呀。”

金秘书走过去,撕下一块胶带封在成德舒嘴上,这下,他不管怎么叫,都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了。

毛泰久打开另一台电脑,插上耳机,将麦克放到嘴边。

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成德美的好梦,她翻过身子,迷迷瞪瞪的摸到电话,“谁啊?”

“德美啊,是哥哥我啊。”

“哥…哥!”成德美“噌”的一下从床上坐起,整个人一瞬间清醒了。“哥!你还活着?上次的事我很抱歉,我…”

“没事的,哥哥原谅你。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。”

“什么好消息啊?哥。”

“哥下下礼拜要回家啦!就爸生日那天!”

“真的嘛?!”

“当然了,哥怎么会骗你呢。我这边不方便,你赶快告诉爸妈哈。”

“好!哥,我们到时候家里见!”

成德美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电话,她的心里此刻五味杂陈,一方面,时隔许久接到了哥哥的电话,另一方面,却是说不出来的奇怪,哥哥初中时曾和父亲有过一次激烈的争吵,从那之后,他就没叫过父亲,每次说到了,也只是说“那个老头” ,可是这次,却又说的如此自然,她觉得哪里不对,但是又摇摇头,安慰自己不要多想,愉快地翻身下地,哼着歌洗漱去了。

毛泰久摘掉耳机,合上电脑,走到成德舒身边,俯下身和他一同看着电脑屏幕,成德美正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又一件衣服,放在自己身上,对着全身镜,一件件的比量着。

毛泰久将手弯成一个喇叭形状,放在嘴边,凑到成德舒的耳畔,深吸一口气,声音冷酷而又略带挑逗,“德美啊,德美啊,快跑呀!在你面前的,是杀了你嫂子的毛泰久呀~”成德舒睁大了眼,极力偏着头朝着毛泰久看去,毛泰久却直起了身,双手狠狠拍在成德舒的肩上,用力捏着成德舒的肩,他的声音因为憋在嗓子眼里而愈发喑哑,迂缓而又舒徐地在成德舒头顶响起 ,“德美呀,德美呀,你已经跑不掉啦!你呀,已经是毛泰久的掌中之物啦。”

说罢,他忽地前仰后合,狂笑不止,他的笑声,恍若误入荆棘丛而伤痕累累的风,在空旷的地下室里,撕心裂肺的回荡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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